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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3-8 10:28 编辑
第六章 突袭战船
1
虎王一动不动地看着多路伊德将军
“一个人回来的吗，虎王阁下！”
“没错！本殿下想谒见哈基尔王！”
“那是虎王阁下消除嫌疑之后的事！”
“嫌疑？”
虎王明白多路伊德将军拔剑的理由了
“你怀疑是本殿下给铃军引路带他们进入金姆国的？”
旁边的士兵瞬间喧哗起来，全都把手按在了剑上
“铃军入侵之后就独自一人回来，被怀疑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所有事都会在哈基尔王面前说明！让本殿下过去！”
虎王驱身向前，多路伊德将军把剑伸到虎王面前挡住了他
“你的嫌疑还未洗清！”
“！……”
“为何虎王阁下能一个人离开铃国？”
“是阿塔拉莫王的命令”
“阿塔拉莫王的？你什么时候变成阿塔拉莫王的家臣了？”
“不是这么回事！是为了救古利弗的命和金姆国…..”
“救？你想说进攻金姆国就是拯救吗？”
“不是！说起来很蠢，但本殿下中了阿塔拉莫王策划的圈套！”
“用这种说法让我们放松警惕，再从内部瓦解金姆城，这才是阿塔拉莫王策划的圈套吧？”
多路伊德将军漆黑的瞳仁泊宿着杀意的光
“无论说什么也要斩了本殿下吗？”
“若你不能摆脱嫌疑的话”
“就像斩了阿尔桑格医生那样？”
“什么？”
多路伊德将军的面部因恼火微微抽动了一下。将军一步一顿缓身踏下台阶，身侧的士兵们亦步亦趋拔出剑将虎王围了起来。士兵们做好军一声令下就冲上前去砍杀虎王的准备、一点点缩小包围圈
“拔剑！斩了手无寸铁之人有辱我名！哪怕是叛徒！”
已经走下台阶的多路伊德将军怒叱
“本殿下拒绝！”
“那就别怪我不留情！纳命来！”
士兵们作势正要扑将上去却忽然扬起“啊！”的一声惊呼，士兵们收起剑全都向后退去
“？……”
多路伊德将军回过头，哈基尔王正站在石阶上。多路伊德将军也放下剑、低下了头。
虎王在哈基尔王身上感觉到了留存在金姆国的最后的力量。撑起这非常时期的力量、溢满了温善与慈爱
“欢迎回来虎王阁下”
哈基尔王在迎接的话语中伸出双手。虎王缓步走近哈基尔王，触碰到了哈基尔王的手心。让他忘却迄今为止残酷战斗的温暖在虎王手中蔓延
随后虎王在城堡中穿行，直接来到了权臣们集合的正厅里报告至今诸事的来龙去脉
“你说卡雷巴拉？”
权臣中的一人表情惊异地问道
“传言中栖息在金姆国、保护金姆国的那个卡雷巴拉吗？”
“是的”
“可是，那是传说中的生物…..从未听说过在现实中存在”
“阿塔拉莫王的无理要求也要有个限度！竟然让人去拿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的鬃毛！”
“……..”
虎王默然未语，多路伊德将军压下权臣们的嘈杂问道
“虎王阁下，地下迷宫中有卡雷巴拉存在吗？”
权臣们睁视虎王
“没有…..”
虎王低声回答。守护金姆国的神兽已经死了、虎王怎么也没法将这件事说出口。哈基尔王则用安稳的表情凝望着虎王。
“那、从金姆地底泛滥出的洪水你怎么解释？”
多路伊德将军有如挖地三尺也要刨出真相一般不依不饶地逼问虎王
“金姆地底有座超乎想象的大湖”
“湖？”
“水从那湖里涌出来的？”
权臣们又开始议论
“说来、为何阿塔拉莫王会知道那水能溢到金姆国外…..”
多路伊德将军说这话时倒是没有问任何人
“有人破坏了阻挡地底湖水的堤坝，而且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准备利用战船从玛努契山脉入侵…..”
但这句话，将军明显是在质疑虎王。听了多路伊德将军的话理解金姆国异变原因的权臣们，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虎王
“虎王阁下！”
就在这时候，加布利斯坦气喘吁吁地出现了
“您平安回来了吗！古利弗大人呢？古利弗大人可安好？”
权臣们这才想起被他们彻底忘记的另一件大事，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还在铃国…..”
虎王回答时端望着哈基尔王的表情
“微臣痛心啊…..倘能再回铃国，微臣愿以此身代替古利弗大人受苦啊！”
权臣们在加布利斯坦悲声叹息中低着头缄口无言。在场众人中只有多路伊德将军仍然孳孳不息地对虎王投去凌厉的视线
“虎王阁下，你能解释吗。为何地底湖水会决堤？”
“多路伊德将军…..”
加布利斯坦诚惶诚恐地试探着问道
“不管原因如何，现在不是应该优先考虑怎样渡过眼下的难关吗？”
加布利斯坦袒护虎王的说法让多路伊德将军显露出厌恶的表情
“哈基尔王，我有个不情之请”
虎王转向哈基尔王
“说吧”
“请让我加入金姆军！”
“不可能！”
多路伊德将军近乎愤怒地从旁插口
“将军…..”
哈基尔王平静地阻止将军
“第二城墙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请务必允许我与金姆军共御外敌！”
“可是已有对策？”
“是的！”
哈基尔王凝视着虎王的眼睛，轻轻点了下头
“详情留作军事会议再述吧”
多路伊德将军看向哈基尔王的表情流露出不满
“到此为止、都退下休息吧”
哈基尔王说完起身走出了正厅。多路伊德将军也立刻起身退席，之后权臣们鱼贯而出。虎王望着哈基尔王离去之后的王座，这时后背上火热的视线让虎王回过了头
“虎王大人…..”
眼里噙着泪花、嘴唇微微颤抖的梅伊莎站在那里
2
梅伊莎此刻正拼死压抑着想飞身扑进虎王怀中的冲动，金姆国公主的身份不容许她做出这种举动
“梅伊莎…..”
“欢迎您回来”
目前的境况也不是能将喜悦溢于言表的时候
“我相信您一定会回来的”
“很抱歉将古利弗一人留在铃国”
“王兄是无罪之人，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处刑的”
“……..”
“夏露若是知道虎王大人回来了，也会非常高兴的”
“本来和她约好会买手信的，听到什么也没有夏露怕是要生气了吧”
“夏露今天应该也会来城堡的。街上的人们要是也能快些转移到城中就好了，可是大家几乎都还留在家中…..”
“夏露的家人也是？”
“是的。所以夏露也会在傍晚时分回去自己家”
虎王看见了隐藏在梅伊莎的笑容背后的忧虑与不安，还有绝不将其表现出来的那份坚强。这几日发生的变故给梅伊莎带来何种程度的痛苦和悲伤，感同身受的虎王咽下了已到嘴边的安慰。
“我去为您准备食物和替换衣物”
梅伊莎挂出笑容说道
“谢谢…..”
虎王道谢后，跟随侍女走出了正厅。目送虎王离去的梅伊莎脸上的笑容消隐，面颊落下一行哀伤的清泪
客房里已经备好了新的衣服，面包和汤、还有肉干和水果等等食物。虎王脱下上衣，卡雷巴拉的鬃毛掉在了地板上。
[为什么、没对哈基尔王说出卡雷巴拉的事呢….]
是因为罪恶感吗，就结果来说虎王无疑撒了谎。纵是被圈套设计了也无法掩盖这份罪恶感，所以虎王必须战斗。如果真想帮助金姆国，不首当其冲对抗铃国军队的话根本无法释怀。虎王捡起卡雷巴拉的鬃毛攥在手中，咬紧了嘴唇。
重回正厅时，多路伊德将军和部队里的军官、骑士们已经以哈基尔王为中心集合在一起。同刚才那些连正眼看着多路伊德将军眼睛都不敢的怯懦权臣们迥然相异，聚集于此的军官们用顽强不屈的神气震慑着在场的气氛。
“坐那边”
哈基尔王指着多路伊德将军正对面的席位。大概都和多路伊德将军一样对虎王抱有疑惑，不管哪个军官都死死盯着落座的虎王。
“虽然军事会议刚刚开始，还是马上让我们听听虎王阁下的策略吧”
“在此之前…..”
多路伊德将军看着哈基尔王提请
“末将有一事想请教虎王阁下”
“准了”
多路伊德将军转向虎王
“古利弗王子被指证杀害伊拉吉卿相的那个夜晚，虎王阁下在什么地方？”
“！……”
“根据加布利斯坦公卿的说法，你并没在梅埃尔加恩城中…..”
“应某人的邀去赴约了…..”
“某人？连在铃国也有熟识的人吗？”
“……..”
曾在金姆街酒吧背面看见的多路伊德将军和法拉纳克的样子在虎王心目中复苏了
“那人是谁？”
“叫法拉纳克的剑士！”
这一次虎王用锐利的目光直视多路伊德将军。虎王看见多路伊德将军的眼瞳以他人察觉不到的幅度闪动了一下。
“那人是什么来历？”
“还不清楚…..但恐怕是对金姆国…..不，是对这个国家的皇族抱有憎恨的人”
喧嚣骤起，军官们众口谴责法拉纳克
“那剑士究竟说了什么？”
“让本殿下回去金姆国…..”
“嚯…..为什么呢？”
“将军，稍后再探讨那剑士的事吧”
哈基尔王打断了将军
“是…..”
多路伊德将军低下头，顺从了哈基尔王的意思
“那么，虎王阁下”
被哈基尔王催促的虎王点了点头
“第二城墙的防守也有极限。铃军倘若继续增派军兵，只会提早城墙被破的时间。在那之前…..”
“你是说有击退敌人的方法吗？”
一名军官插嘴问道
“并非击退，而是孤立！金姆人不能外出的境况下，将铃军退路切断便能制造同等的条件！”
“切断退路？”
“击沉铃军战船。如此一来可以削减铃军登陆的数量，而已经登陆的士兵也会因战船被毁而动摇。双方被封锁在同等条件下，则是粮草储备充足的一方有利！”
有军官点着头表示恍然大悟
“但要如何让士兵前进到第三城墙？已有近三千铃军士兵登陆。此时打开城门定会被一击攻陷！”
多路伊德将军威慑般地环视着军官们反问道
“只能趁深夜带少量士兵越墙出城”
虎王刚说完，多路伊德将军转过脸眉目间浮出愤怒的表情
“仅靠数名士兵使二十艘战船沉没？”
“不可能一次击沉所有战船，但可以借此打击铃军士气！”
“那我问你！你说要用何种手段击沉战船？”
“发射火弩！”
“无用之言！我军早已试过此种方法！不正是使用火弩也无法击破战船才会演变至如此状况吗！”
“的确，现在使用的弓射程不够，无法射中护城河中部的战船，而且火力不足就算是射中几十支火弩也烧不着船”
“照你说该怎么办！”
骑士中的一个问道
“制作新的长弓！长度要抵成人身高，必须使用柔韧性高的材料制作，最大程度地强化长弓本身！”
“能有人拉动那种长弓吗？”
“从士兵中选拔弓箭手！而且箭矢也得比现在的规格更长，这之中的数十支还要安装可以装油的袋子或筒子，要做成箭矢击中的同时油就会流出来的那种形制！”
“原来如此，使用油的话火弩效果即会倍增！”
“但是，不能保证活着回来！”
多路伊德将军低沉地提醒
“不能把重要的兵力投入到明知是白白送死的地方去，不管一个还是两个都不行！还是说、虎王阁下会亲自出阵吗？”
虎王和多路伊德将军的视线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若您允许的话，我愿担任此番作战的指挥。哈基尔王，请借给我二十名士兵！”
虎王转身面向哈基尔王请求道。眉间沟壑微微抖动了一下，深思熟虑后的哈基尔王抬眼看向虎王
“立刻去准备吧”
多路伊德将军的瞳孔里，闪过一道电光
3
市镇中的匠人们火速开始打造弓箭，城堡里正在进行二十名强壮者的选拔。尽管不少人有力量能拉开这种程度的长弓，可箭术卓越者却寥寥无几。虎王挑选士兵、到街上巡视弓箭制作的进展。了解到在箭矢前端安装油囊相当困难，而且飞行距离也无法到达预期后，便改换制作成了对付近距离战船的武器。装油的袋子使用了野兽的肠衣，做成细长的形状以减少风阻，并且妥善安装成了一旦击中船只就会破裂的状态。一切准备万全时已经到了深夜。
幸而今夜无月。虎王一队二十一人，给甲胄涂成利于隐蔽的黑色，朝着第二城墙出发了。
一行人到达远离镇门的瞭望塔后，首先由两名士兵先行垂降去打探城墙外的情况。因不能使用信号灯，先下去的士兵们将会拉扯绳子三次作为暗号。
“要是还有梅拉卜的话就能藏在梅拉卜丛里过去了！早知有这种事不烧掉梅拉卜就好了”
听到士兵的话，虎王来不及思索就抬起了脸
“梅拉卜是金姆军烧掉的？”
“是的！是多路伊德将军的命令…..”
“多路伊德将军的？”
“原本的作战是、先等铃军登陆然后点燃后方的梅拉卜田，阻断铃军退路的时候消灭他们。没想到铃军出乎意料的强悍…..”
“结果反而被攻到了第二城墙吗…..”
多路伊德将军那种程度的谋略家，不知为何会采取这样的作战。明明不让铃军的一兵一卒登陆金姆国才是通向胜利的道路…..想到这里虎王对多路伊德将军的怀疑急速膨胀起来
[难道…..]
将军是暗通铃军的人吗，否则…..
[暗黑救世主！]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搞不好暗黑救世主以虎王感觉不到的程度完美地附体在那个人身上了。虎王现在不得不判断是否还要坚决执行这次作战。这时候，下面的士兵送来了下降的暗号
“看来下面没人！”
“……..”
“虎王阁下，可以行动了吗？”
壮年骑士看着虎王的样子问道
“不快些的话，敌人就会来了！”
全员都在注视虎王
“好吧，我们走！”
比起对多路伊德将军的疑心，不能让铃军继续登陆金姆国的决心动员虎王实行了作战
从城墙上又垂下四根绳子，士兵们一起攀下城墙。留守的一个士兵把绳子拉了上去，他会等其他人回来时再把绳子降下来
烧焦的原野上还在到处冒着白烟，虎王他们穿过原野朝着已被破坏的城墙为目标跑去。一路上几次避过敌人的侦察队后到达了第三城墙，小队开始顺着墙壁前进
很快前方就出现了红艳的火光。不是梅拉卜燃烧的火焰，而是铃军无数的火把和篝火的光。数百人正在移动。那里正是铃军的登陆地点。
“先上到城墙上去”
虎王小声吩咐
“哨兵交给我们！”
说话的年轻士兵们率先站起从瞭望塔向城墙跑了上去
除了作为指挥官的骑士外的十八名士兵之中，射击长弓的人有十二名，剩下的是特别选拔的战斗兵。虎王他们隐藏在瞭望塔中，打头阵的三名战斗兵抽出短剑向城墙上跑去。
离瞭望塔最近的哨兵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第一个倒了下去。站在他对面的两名士兵也随即颓然倒地。虎王他们从瞭望塔出来，一边隐蔽身体一边在城墙上跑动
望向城墙外面，可以看到数艘战船停泊在岸边，也能看见黑暗中从玛努契山脉的方向，正有战船劈开白浪向这边前进。但从这里还射击想烧到战船还太远。虎王他们继续前进，发现了一处被火把照亮的城墙
是个非常适合发射火弩的场所，不过有哨兵在看守这里。虽然只有五个但若不能同时打倒五人就会被敌人发现。
“包在我们身上！”
五个战斗兵走上前来在短弓上搭好箭。五箭齐发战斗兵立刻扑倒隐藏。箭矢切开开风发出简短促音的同时，五个哨兵都倒下了。这是五人间心有灵犀的暗号，无须言语便能决定由谁打倒哪个敌人并且能够迅速将其转变成行动，也用事实证明了他们都是千锤百炼过的真正的勇士。
虎王他们移动到有火把的地方，预备好火弩。一艘运兵船停泊在正下方。还有三艘做其他用战船浮在城墙附近。再加上三艘正从玛努契山脉靠近中。
[这七艘也好能让它们沉下去的话！]
虎王传令士兵，等远处的三艘战船进入火弩射程范围后再放箭
然而，那几只船比想象中要慢的多，迟迟不接近城墙
“再拖下去有被敌人发现的风险！”
“还不行！那三只船上的士兵登陆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虎王没有接受骑士的意见
“但是，能击沉下面这四艘也好…..”
“不行！”
虎王强硬的语气让士兵们都转头看向了虎王。这些散出沉静光辉的瞳孔战胜了虎王。
[他们抱着必死的觉悟来到这里的！]
没有哀叹为何局势会陷入如此境地、一心只想从逼到眼前的邪恶侵略者手中保护祖国的意志的力量，瓦解了虎王刚刚坚定下来的意念
“那好，等三艘船里打头的那只一进入射程，就立刻攻击！”
骑士大幅点了一下头，就在骑士正要起身为其他士兵传令的瞬间，虎王的头上掠过尖锐的风声，骑士的咽喉被箭穿了
4
骑士的身体贴着墙壁滑落，倒在了虎王面前
“找到了！”
年轻的士兵高声喊叫，箭矢从火把群中嗖嗖飞来。三名士兵立刻冲到虎王前面端起小型盾牌防御。骑士抓住虎王的手臂想说些什么似的动着嘴，但却没有声音。箭矢刺进的喉咙中几乎没有流血。骑士瞪大双眼、嗤！喷出最后一声响动后咽了气
“退到能防御箭矢的地方对船发射火弩！动作快！”
士兵们听从虎王的命令拔出火把退后到城墙的低洼处
“备箭！”
士兵们将装有油袋的箭搭在长弓上，等待虎王的指示
“放！”
虎王一声短令，十二根箭矢划破夜幕。箭矢射中停泊中的战船船身，黑色油污蔓延开。士兵们间不容发地一次接一次放箭，随着虎王“点火！”的号令，发射的箭矢换做火弩，三只船一起烧了起来。
这期间狙击虎王他们的箭矢也不断飞来。想对战船发射火弩而站起身的士兵手臂也中了箭。但士兵们毫无畏惧地搭上火弩射向战船。
看见停泊着的战船蹿起火舌，向金姆国前进的战船抛锚停了下来。拿着长弓的士兵们瞄准远处的战船。箭矢在护城河上描绘出长长的抛物线、扎进了战船。不愧为百里挑一的勇士，箭术个个都是真材实料。
[击沉那只船就撤退！]
虎王下定决心。纵是带着必死觉悟而来的人，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要想活着回去，必须在城墙被铃军围困之前逃脱。
“要来了！”
一名战斗兵喊道。从黑暗中飞来的箭矢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向城墙上跑来的士兵们的身影。战斗兵们搭箭拔剑，防备迫近的敌人。虎王也抽出剑走出城墙低地。
战斗兵放出的箭确实命中了冲过来的敌人。但敌人却没有倒下而是在继续逼近。
“！……”
虎王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与铃国武术大会时和他战斗的大汉奇格放出的『杀气』十分类似。
“什、什么东西！”
射箭的战斗兵看见在城墙上出现的巨大的轮廓不由惊呼。铠甲的皮革上插着好几根箭矢的庞然大汉、一个个手里拿着大斧和粗棒走近了。
“撤退！”
虎王猛然大吼催促士兵
“船还没沉！”
士兵们在箭矢用尽之前不愿撤退
“已经够了！到此为止！”
即便身经百战的战斗兵，对那些大汉们也束手无策。继续战斗下去显然只能全灭。虎王心急如焚，可士兵们动都不动。
“哒啊——！”
战斗兵向大汉斩了过去。切裂黑暗的声音响起战斗兵倒下。大汉挥动的大斧上散出了血腥味
“退后！撤退！”
虎王夺下正在放箭的士兵的弓喊道
“本殿下以直属哈基尔王指挥官的身份命令你们撤退！”
士兵们看着比自己远要年轻的虎王，气势被虎王放出的『力』压倒。士兵们并不是做不到违背哈基尔王的命令，而是服从了虎王拥有的这份不可思议的『力』。虎王身上王者的高贵气质与哈基尔王的身姿重叠，士兵们感受到了敬畏之心。
“往瞭望塔跑！本殿下去拦住他们！”
士兵们向瞭望塔跑去。虎王摆出剑，和剩下的五名战斗兵并立。震响地面逼近的是三个大汉。和奇格不相上下的体格彰显着铃军的深不可测的实力。一个大汉恐怕就能抵得上五十名普通士兵的战斗力。虎王他们仅仅靠六个人是绝不可能主导这场战斗的。
“不要想着打倒他们！能拖住他们就行！”
看见大汉狰狞面目的战斗兵们坦率地接受了虎王的指令。但是，虽说想要阻止，可在犹豫该如何进攻的期间，几人不得不被逼着节节倒退。
城墙的宽度不够大汉两人并行。
[先打倒前面一人！]
虎王的视线转向打头大汉的腿
“那家伙的腿！瞄准腿！”
战斗兵瞄住打头大汉的腿射出箭矢。箭矢射中大汉暴露出皮肤的小腿，就算是如此大汉也不由得痛苦地扭歪了脸，停下了动作。虎王趁时飞身跃起砍向大汉。
“呔——！”
直取大汉脸面挥下的鬼圣剑却被大斧轻易格开了
“呜！”
虎王被摔在城墙上，战斗兵们见此情景一起冲上前去
三人缠住打头的大汉，两人擦过大汉腿边向后面的第二个大汉跑去
“停下！”
还未等虎王的喊声传到，一个战斗兵就被粗棒扫飞掉进了护城河。虎王起身捡起掉落的弓，箭尖锁定大汉的眼睛为目标。然而想要命中和三名战斗兵战斗的大汉眼睛极其困难，射出的箭打中大汉的铁甲被弹开了。大汉巨斧劈中城垛，碎石飞溅。焚烧战船扬起的火屑在城墙上群魔乱舞。
大汉甩动大斧劈碎了战斗兵的剑。就在战斗兵即将被拉回的大斧切裂的咫尺之前，虎王飞身冲出将斧柄斩成两截，斧头打着转落到了城墙外面。
“咕！”
大汉短哼一声，脸上闪过动摇的神色。但下一个瞬间，大汉的拳头已震动空气猛然挥出。
“快退后！”
两名战斗兵被大汉嵌入城墙的拳头震飞，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啊啊——！”
正在后面战斗的战斗兵被大汉掐住脖子、高举到了空中
“巴萨路！”
剩下的一个战斗兵呼喊着亦兄亦友的战友名字冲了过去
“住手！”
向前奔出的虎王被打头的大汉一脚踢倒
“啊！”
虎王飞向后方摔倒在地，想要趁机踩死虎王的大汉向前跑来
“嘎啊——！”
野兽的咆哮声中大汉抬起了脚。就在这时，大汉的喉咙忽然盛开了一朵光辉耀眼的火焰之花
“咕哇！”
火弩接二连三的刺入大汉胸前。特制长弓射出的火弩穿破铠甲，烧焦了血液。
“虎王大人！”
撤退到瞭望塔的五名士兵接连发射火弩。虎王起身向士兵的方向跑去。后面传来大汉倒地的声音。即使知道战斗兵们已经没救了，也丝毫不能减轻无法折返救人的折磨，不管是士兵还是虎王都是一样。
虎王跑到士兵等待的瞭望塔、立刻看向城墙下。黑暗中大批火把正在向这边靠近。现在的话还有机会逃走。虎王命令立刻下塔向第二城门前进。
“别回头只管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停！快！”
不能再让更多士兵牺牲。虎王一边掩护受伤的士兵一边跑下塔。
认为大汉三人已经打倒虎王他们所以大意了吗，城墙下没有看见铃军士兵的身影。就算如此背后依然能感觉到敌人的气息，虎王他们向第二城门跑去。
到达城门还不能放松，沿着留守士兵降下的绳索攀爬城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士兵们在随时都有可能被箭射中的威胁中一个接一个地攀上了城墙。
终于平安无事降到金姆街上的虎王他们，乘着准备好的马匹奔向金姆城堡。然而，虎王却没有注意到，在这一行人中有陌生的士兵混了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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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3-5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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