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7-31 19:53 编辑
第五章 天马·御雷丸
1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明明从龙神池启程到神部界还不足二十四个小时，渡却觉得已经在圣龙殿度过了好几年
躺在分配给他的卧室的床上，渡回想着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现在到底几点了呢…]
就算想知道时间，这里也没有类似钟表的东西
不知道创界山究竟有几千米、不，是几万米高，看着令人畏惧的夜空中的满天星斗，渡实实在在的感受到这里是离天空多么近的地方。照射进屋内的淡青色的光芒，说不定不是月亮而是群星的光吧
走廊里有脚步声传来，渡坐起身，期待虎王像上次一样偷偷的溜进来，但怎么等都没有看见虎王的身影
[还有七天…]
七天的时间能找回命运之镜么？办不到的话，虎王的性命就会被他的母亲亲手夺走。四天童子离开后，侍从官们根本没有讨论今后的对策，只是一个劲儿的感慨悲叹，渡对此非常来气
光亮从房间中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一旦闭上眼睛，似乎就会被沉重的黑暗压垮，渡还是睁开了眼
[回去吧！] 渡陡然间这样想到
[带着虎王回现实世界去！]
除了这条路渡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虎王，先去现实世界再好好考虑夺回碎片的方法.…
渡起身跳下床
[…如果这也行不通的话…]
即便是逃到了现实世界，不能寻回命运之镜的话虎王照样没有活路
[到那时…]
渡的胸口中有什么变热了
[…到那时…我要一直陪在虎王身边…]
渡的眼中有泪水滚落，压制不住的呜咽从胸中升腾，渡弯下身体哭了出来
这时，房间的窗户被打开，一个黑影、用像猫一样柔韧的动作跃入屋内
“？…”
渡抬起还挂着泪珠的脸，看见虎王站在星光中
2
“虎王！”
“嘘！别点灯”虎王审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
“发生什么事…”
“别那么大声！”虎王用极低的声音责备渡
“….虎王，你那身打扮是？”
虎王换下了圣龙殿皇子的服饰，穿回了他自己原本的衣服。虎王凑近渡的身边悄悄说
“本殿下要离开圣龙殿！”
“诶？….”
虎王竟然和渡考虑着同样的事，这让渡感到高兴
“我刚刚也在想这件事！回去吧、回我的世界！”
“….渡的世界吗…那样也不错吧…”
“不想去么？”
“那倒不是…不过，本殿下已经决定要去的地方了，在那之前得把渡送回去”
“哎？….你要去哪儿？”
“….现在还不能说！总之现在时间紧迫，快换衣服！”
“不行！我也和虎王一起去！带我一起去！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使劲儿喊！”渡作势大大的张开嘴
“别！”
“那好！你等一下、我去换衣服！”
“切！…….嗯？”虎王莫名其妙的看着渡的脸
“渡…你哭了？”
“诶？…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哭呢”
“是吗…”
“我去换衣服！”渡转身背对虎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刚刚哭过的难看的样子
两人从窗户来到外面，小心翼翼的在树木间穿行，除了在中庭里看见一些卫兵外，所有人都在睡梦中。虽然在迂回前进，但渡已经知道虎王的目的地了
[虎王想去马舍骑马出逃！]
渡猜对了。虎王来到马舍前，让渡躲在马舍门后的阴影里，马舍的门是锁着的，虎王飞身跃上三米高的天窗，消失在马舍里，马舍传出两三匹马的低鸣声之后便安静下来，周围也是一片寂静
很快马舍里响起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了
“渡在这里望风！”虎王探出头说道
到底怎么样才算望风渡也不知道，姑且就先站在门里从缝隙向外张望了。渡的背后不时响起的马叫声会吓他一跳，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静，也没看见马倌们飞奔而出的身影
片刻之后传来的，是在渡的背后慢慢走过来的马蹄声。渡回头向黑暗中望去，碧骢驹青白色的身体因反射星光而闪闪发亮，虎王正牵引着牠走出来。碧骢驹连个鼻响都没打，安静的跟从虎王。渡打开马舍的门，碧骢驹本能的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奔走，扬着脖子抬起前肢，马蹄踢在半空中
“吁——！老实点儿！”虎王拍了拍碧骢驹的脖子
“你打算骑这匹马上哪儿去？”
“翠华山！”
“诶？”
“看、今天是满月！”
渡抬头向上看去，满天的繁星间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中
“况且这风…”虎王像是在嗅着风的味道“…马上就要转成东风了”
“虎王…”
渡觉得虎王的旅程前方似乎闪动着无法形容的耀眼光芒
3
两人骑着碧骢驹飞驰在夜晚的草原上，视野间一览无余，群星闪烁着一直连接到地平线，虽然碧骢驹在全速飞奔，但星星看起来却没有移动，看着在呼啸的风中却一动不动的星空，渡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哪里都到不了的惶恐
翠华山是圣龙殿西面的神山，这是前进中的虎王告诉渡的唯一一句话。渡也没有多问，只是默然的看着虎王。前方出现了茂密的森林，一座看上去就像神山的山岳在星光中形成了影影绰绰的影子
“就是那座山？”渡问道
虎王点点头。碧骢驹踏上斜坡，进入了森林
“从这里开始得步行”
面前是一座马匹无论如何也登不上去的陡峭斜坡，虎王勒住碧骢驹。两人下马后，虎王调转碧骢驹的方向，解下绑住马鞍的绳子搭在肩上，啪的拍了一下碧骢驹的后臀，碧骢驹受惊跑下山坡消失在了森林里
“那匹马、能平安回去就好了.…”
“嗯”
两人并不需要回程的坐骑
“走吧！”虎王率先登上了狭窄的山道
“虎王！”渡叫住了他
“？”
“你要去找天马么？”
“…是啊”
已经无法回头也绝不会回头，虎王背对着七天内不拿回命运之镜就无法再回去的圣龙殿，继续向山上走去
山上的气温，每爬上去一步都会变得更冷，神山灵气形成的薄雾中，虎王一言不发的持续攀登着
[能在时光之流中穿梭的天马，真的存在吗…]
渡在脑海中想象着天马舒展那洁白宽大的翅膀、在天空中翱翔的样子，蓦然间，想起了幻喝仙说过的话
[据说只要看见御雷丸，就会被祂的光辉烧灼目盲…]
虎王就算不惜双眼也要找到天马…究竟、是要去哪里呢…
在虎王的帮助下终于登上了悬崖，渡的眼前是一汪宁静湛蓝的泉水
“这是…”
“巫泉”
泉水表面飘荡着莹白色的雾气，像是有妖精飞过一样轻轻的舞动着
“真的会来吗…”
“只能等着了”
虎王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放下肩上的绳子，在一头打上结，做了个套索
“你打算干什么？”
“做个陷阱！”
“陷阱？”
“天马会降落到泉水边，说明牠是为了来这里喝水。能让马饮水的地方只有这个位置！”
确实，泉水周边树木林立，勉强能称得上岸边的只有这儿了
“在树之间张开绳子，等马头进来后一下子收紧！”
“原来如此…”
虎王把绳子的套圈绑在两颗相距有两米左右的树枝上，让绳子自然的垂到地面上，渡用树叶盖住绳索将其隐藏起来
“这样只要等着龙王的坐骑光临就行了”
这种招数能抓住天马吗，渡对此半信半疑。更重要的是，天马会不会来呢…不对、天马本身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呢
虎王坐在一颗倒在泉水边的粗壮大树的阴影里，渡抱着双臂坐在虎王对面不远处。因为在龙神池边时外衣给了文月，渡现在处在侵染身体的刺骨寒冷中
“冷吗？”
“唔、嗯....有点…”
“因为生火的话会被发现呐”
“嗯…我没事”
渡无意间看见了挂在虎王腰上的剑
“啊！那把剑？”
虎王看了一眼腰间佩剑
“是鬼圣剑…”
“怎么回事啊？从圣龙妃殿下那里偷来的？”
“…..”虎王默不作声的盯着泉水上的飘动的雾气
“….今天晚时、有人打算用这把剑杀了本殿下…”
“诶？”
让人难以置信的话
“本殿下就寝后，有人用这剑刺了过来，是打算偷袭吧，不巧的是本殿下还醒着呢…本殿下夺了这剑，换那家伙去睡觉了”
“到底、是谁？”
“恐怕是陵候指使的吧…”
“怎么会…这太过分了！”
“不能让神部界的女王背负杀子的罪孽…由微臣来承受污名就好…应该就是这么想的吧….大家都只是出于忠义心才这么做的…”
到底要把虎王逼迫到何种地步…渡觉得现在什么安慰的言语对虎王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越是这样想就越停不下来，渡感觉又要哭出来了，但是，不能在这里落泪。如果自己哭泣的话，虎王好不容易才支撑住的心灵的平衡一定会崩溃的吧…渡在心里起誓绝不再哭第二次了
“你对圣龙妃殿下说过了吗？”
“…没有”
“….是吗.…那、这就是离家出走！我啊，一直都想当一次离家出走的人呢！”
渡不遗余力的向虎王送出所有笑容。虎王受到感染，露出了些许微笑
“！”
虎王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用谨慎的表情注视着泉水
“风向变了…”
渡看向泉水周边的树林，虽然不知道方位，但风的确变得强劲了。风驱散了泉水的雾气，繁星倒映在暗色的水面上，风吹过，水中的光点闪闪烁烁的摇晃着
“好漂亮的星星”望着闪耀的星光，渡忘记了寒冷
“神部界的人、一出生就都拥有自己的星星”
“自己的星星？…天上有那么多星星能分得清自己的吗？”
“神部界的人、不论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自己的星星…不过，也有找不到的时候…就是那个人气数将尽时…”
“！…”
“…那人死掉的话，他的星星也会消失”
虎王的星星是哪一颗呢，渡非常想知道，但他问不出口。渡相信，凝望着星空的虎王正在看着自己的星星。渡也抬头望去，那颗星星自己也能看到吧。夜空中，数不清的生命之光，或强或弱，昭示着各种各样的命运，努力闪耀着
“？….”
渡好像看见视野中有一颗星星移动了，作为一颗流星来说的话，动作似乎太慢了
“虎王…那个！”
在渡指点之前虎王也看到了，确实有一颗星在从容的移动，接下来，就看见那颗星向着他们飞来
“…东风…”
虎王感受着吹拂脸颊的风
“…那是御雷丸”
4
渐渐的，能看见覆满羽毛的翅膀，是天马不会错了。与此同时，看见了不能看的东西的畏惧感涌了上来，渡拉住从颓圮枯枝上起身的虎王、拽着他一起隐藏了起来
“怎么？”
“你忘了仙人说过的话吗？看见天马的人眼睛会瞎的！”
“！….”
想要在正确的时机收紧绳子，就必须看着天马走进陷阱
“啧！”
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件事，虎王心烦的咂了下嘴。四周亮了起来，这样下去就无法抓住天马了。因为没法去看天马二人感到异常焦躁。周边越来越明亮，即使躲在树木的阴影里也被晃的眼睛生疼
“虎王！我来拉绳子！”渡抢过虎王手里的绳索
“渡！”
“虎王还得去找命运之镜，这件事只有我能做！”
“停手！不能让渡去做这种事！”
“虎王！”渡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虎王的肩膀，眼睛直直的注视着虎王的脸。以后再也无法看到的虎王的样子，渡要把这些深深的刻在眼底
“渡！”虎王察觉到渡的用意，在虎王抓住渡的手阻止他之前，渡一把推开了虎王
“渡！”
就在这时，就像是要保护渡不被光芒伤害一样，一个人影遮住了他
“？…”
“老爷子！”
幻喝仙挡在渡的面前漂浮着
“老朽已经看不见，不怕比这更瞎，你们俩闭上眼睛藏好，绝对不能去看那光！”
两人听从幻喝仙闭上了眼、躲进树后的阴影中
“老朽会隐去气息所以不用担心，不过御雷丸对人的生气非常敏感，如果被祂察觉到有人在，立刻就会飞走！听好，万万不可睁眼，等我给你们信号就全力拉紧缰绳！不要在力气上输给御雷丸啊，知道了吗、皇子！”
“明白！”
两人握紧绳索等待仙人的引导，天马一定是靠近了，即使闭着眼睛，眼睑下也亮如白昼。可以听见振翅的声响，渡的脑海中浮现出洁白的天马缓缓收起翅膀的模样。二人屏住呼吸努力的隐藏气息。
“趁现在！”
合着仙人的指示，两人猛力拉扯缰绳。天马发出高亢的嘶鸣声，两人加大手上的力气拼命扯住绳子
“啊——！”
“可不要睁眼呐！”仙人喊道
比起马蹄踩踏地面的响动，翅膀挥动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天马要逃走了！]
两人被天马拖拽着、身体撞在了树上
“唔！”
渡被狠狠的撞到了右边的肩膀，更加无法招架天马的生拉硬扯，虎王一脚踏住树干抵挡被拖拽的趋势，绳子砰然绷紧，两人终于停住了
“渡、用力——！”虎王大声叫道
渡强忍肩部的疼痛、两手用尽全力拼命的拉住绳子。天马奋力挣扎的样子通过绳索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听好、皇子，不能凭自己的力量制服天马的话，祂是不会听你的话的！”
“虎王！把绳子缠在树上！”
“好！”
虎王想方设法绕到了树的另一边，但无法轻易的拉住绳子，渡伸出脚想试探一下有没有可以踩住借力的东西，可脚下什么也没有只是踏了个空
猝然间，伴随天马激烈的嘶鸣声、拉扯两人的力量猛然变强，绳子从二人手中急速抽离。
“啊！！”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摩擦力刮破了两人手上的皮肤，眨眼间绳子就滑出了手掌，两人因惯性跌倒在地
[天马要逃走了！得抓住绳子！]
绳子脱手的一霎那，受到本能的使命感驱使，渡反射性的睁开眼睛拔腿就去追赶绳索
“呜！”
从未见过的光芒蹿进渡的双眼，那是与直视太阳不同意义上的、视神经在燃烧一样的灼痛感。在睁眼闭眼的转瞬间，渡瞥见了绳子末端，他飞身扑出，全然忘记了烧灼眼底的炽热和手掌伤口破裂的痛楚
“虎王！这边！”渡拖住绳子大声呼喊。
这期间，天马的动作正巧让绳子顺利的缠在了树上，渡不用太费力就束缚住了天马
“虎王！”
循着渡的声音、虎王摸索着爬了过来
“绳子好好的缠在树上了！趁现在抓住祂！”
天马挥舞着翅膀，不停的踢踏水面
“老爷子！怎么做才能让御雷丸听话！”
“御雷丸的主人是谁、只有御雷丸自己能决定，不会随便遵从皇子的意愿！”
“你说什么？…..那好！”
“怎么办啊、虎王！”
“渡！可别放手啊！”虎王叮嘱道，然后摸着绳子向御雷丸靠近
“虎王！”
虎王顶着御雷丸扇动双翼产生的强风，沿着绳子前进
[这匹马是天马！用驯服圣龙殿马匹那样的手段肯定没戏！天上的圣兽服从人类、那种事是不可能的！虎王到底要怎么做！]
泉水因御雷丸起了波澜，波浪随御雷丸的动作震荡着，御雷丸放射出的光芒在周遭的树林中化作闪电到处乱弹
已经很近了，只要沿着绳子再前进一步，虎王就能触碰到御雷丸。御雷丸扬起前蹄威吓虎王，想把虎王驱离身边。御雷丸的动作牵扯绳子，抓着绳索的虎王也被带动摇晃起来。起先虎王抵不过御雷丸的力量、被御雷丸甩来甩去，但在御雷丸前肢落地的一刹那，虎王放开绳索高高跳起、紧紧抱住了御雷丸的脖子。御雷丸更加狂暴的挣扎起来，渡死命的拽住绳子。虎王挂在御雷丸的脖子上，一口气翻身跃上了马背
“渡、放开缰绳！”
“诶？…不行啊…那样做的话…”
“放手！”
“不行！”
虽然这么喊着，但渡也已经到了极限
[要相信虎王！]
渡松开了握住缰绳的手。御雷丸伸展双翼，以几乎要把树林扫平的气势猛力挥动翅膀、冲上天空。御雷丸在空中奋力摆动脖颈、翻转身体、意图把虎王甩落，虎王为了不被摔下去死死的抓着御雷丸的鬃毛。
渡靠着树站起身，耳中听到御雷丸试图甩开虎王、穿行在树木之间的声音
[加油啊、虎王！] 渡闭着眼睛，在心中呼喊
虎王仍然挺直着上身不偏不倚的跨坐在马背上。即便闭着眼睛，虎王也能够让身体跟上天马的动作。紧接着，虎王用一只手抽出腰间的鬼圣剑，将剑刃对准御雷丸的脖颈
“给我听好、御雷丸！即刻开始你的主人就是本殿下！老实的服从就饶了你！不然的话、就做这把鬼圣剑的剑下鬼吧！”
鬼圣剑在御雷丸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御雷丸长鸣一声，身上的光芒就像被鬼圣剑吸收了一样、渐渐暗淡了下来。四周的空间迅速转暗被黑夜包裹，御雷丸缓缓的降落到地面上
“貌似成功了呐”幻喝仙的声音传入渡的耳朵
“抓住御雷丸了？”
“呵、呵、呵、皇子的霸道连龙王的烈马都吃不消啊”
御雷丸落下扰起水的声音
“老爷子、成啦！现在睁眼也没事了吧！”
“喔、可以了”
虎王慢慢睁开眼睛。即使身体不再发光，依然是一匹耀眼的纯白天马。鬃毛闪烁着像丝绸一样的光泽，这世上所有冠以[白色]之名的东西都无法与祂的[白]相提并论
虎王跨在御雷丸背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生平从未见过如此高贵的马…这样骑坐在祂的身上感觉像是玷污了神的名字似的
御雷丸用黑色的大眼望向虎王，看着这样的眼睛，用剑威胁御雷丸的事让虎王生出一股罪恶感
“老爷子、御雷丸认同本殿下是主人了吗？”
“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是否认你这个主人是御雷丸决定的…话说回来，皇子打算去何处啊？”
“去现生界！回到与鬼夜叉最后一次战斗的时候！”
“诶？”
原来是这样，渡明白了，如果能回到鬼夜叉夺走碎片之前，所有事就都可以重新来过了…
“原来如此…”幻喝仙轻声感叹
“…如果这是皇子选定的道路就去吧…不过、老朽有一忠告！不可搅扰人世运道的自然流淌！生者尚息、逝者如斯，这是命中的定数！不能试图去改变！改换命运是在违逆天的法则！逆天而行的话皇子就会永远迷失在时间之流中再也无法离开….明白了吗！”
“…明白了”虎王平静的回答，然后，他看着渡、
“渡，我们走吧！”虎王伸出手
渡也伸出手，但这只手摸到了空气，却够不到虎王
“？….渡！”
虎王跳下御雷丸，站在渡的眼前
“渡…你的眼睛…”
“…绳子脱手的时候，没来得及想就睁开了眼睛…不过，没事的！不是完全看不见！只是看到的东西有些模糊！”
“渡…”
虎王仔细凝视着渡的双眼，这双已经看不见的眼睛也注视着虎王
“…老爷子…渡就拜托你了…”
“！…虎王、我也要去！这不是约好的吗！”
“别说胡话！渡就待在这儿！”
渡伸出的手碰到了虎王的手腕，一把抓住使劲握着
“我一定会再看见的！所以…虎王！”
“…不行！”虎王甩掉渡的手，跨上御雷丸
“虎王！”
渡向着有声音的方向望去，看不见的双眼搜寻着虎王的身影
“虎王！”
“…….”
虎王探出身，抓住渡的手腕向上拉。渡的身体悬空，紧接着脸就贴在了虎王的背上
“渡、好好抓紧了！”
“虎王！.…”
“救世主阁下、带上这药吧…用水溶开，敷在眼睛上，每天一次，运气好的话眼睛就能痊愈”
“老爷子…”
“非常感谢您…”渡的掌心里被塞进了一个陶制的扁平药罐。
“再见啦，老爷子！”
“嗯，走吧！”
虎王踢了踢御雷丸的肚子，伸展双翼的声音响起，渡抱紧虎王后背，御雷丸一口气冲上了天空。
“御雷丸！去现生界！”
虎王犷声命令御雷丸，御雷丸扇动强有力的羽翼作为回应。渡在脑海中浮现出了早已远去的圣龙殿的光景。 | 
发表于 2015-1-16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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