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篇 下部
长富宫外,建华路口。饭后的影山与刈谷向着朝外方向散步。 “前辈,感受一座城市的细微之处,还要靠双腿。” “是呀,有机会同游北京内城吧……哎,忘了给服部君汇高铁费!临时要他到这里陈述调查结果。” “让我也见见传说中的名侦探吧。我部门粉他的同人女简直成灾。” “没问题。唉?这满街怎么尽是奇怪的英语?像又不像。” “那是俄语,因为这是雅宝路地区。” “雅宝路?” “不知道雅宝路大名,怎能轻言了解当代北京城发展历程?”身后传来兄长般稳重的声音。 “三国前辈!”两人异口同声,惊讶于在不可能的时间地点出现的三国太一。 “手机定位没关,百讯地图(作者:YY的社交地图软件,具备好友位置功能)里又是好友,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疏。对吧,刈谷君?”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也刚到北京。” “一言概之,《北京人在纽约》片头语。公司派我开展再投资业务。托的韩国友人,暂时在齐家园外交公寓租房。生活倒还适应,不过这的气候不如是烟台、威海那一带的沿海舒适。过些日子我们合租怎样?” “好事呀,雷门单身俱乐部。”刈谷的这句玩笑实际很残酷。 “拜会服部君是我的的不情之请。” “份内之事。咳咳,又招到一颗卫星……”刈谷偷笑。 “我在北京认识些朋友,需要时尽管找我。”三国话锋突变,“刈谷君,您调查的人,得知我的动向后还拜托我照顾您。” “什么?您是怎么知道的……” “说来话长。服部的调查过程并非亲力亲为,像通讯记录等是利用青山俊介助理取得的。虽说服部答应事成后,安排他去大阪工作。但青山出于自保,暗中留下后路,即一旦服部未兑现承诺,暗箱操作的事将被公布。为这跟救命稻草的稳妥,青山私下联系过我,希望我存放一份资料副本。唉,毕竟不能不帮他。我觉得这无外乎一场误会。但服部若暴露,你们积淀的友谊瞬间脆弱不堪。” 刈谷有所顿悟,半晌无言。 “走,去三里屯喝一杯。”三国兄长般的拍着两人肩膀。 丹东,渡家。 由美关掉手机,不想再看有关渡的东西。南云端给她一杯乌龙茶。 “好喝唉。” “大学时一朋友送的,快10年了,但味道一直没变。” “南云君……”由美欲言又止 “啥事需要我尽管说。菜在门口,晚上我下厨,上次您受累了。” “南云君……想跟你……说句心里话……”由美渴望的眼睛预示着什么。 “想说就说吧,何必吞吞吐吐。” “我……爱……我爱你……” “由美君,您……您说什么……梦话呢!”南云不知所措。 “我需要的,渡不能给予!但您可以!” “怎么……我不明不白地变成第三者?” “战部渡才是披着合法婚姻外衣的第三者!”热泪盈眶的由美,霎时间再一次扑向南云怀中。这时,门开了,兴高采烈的渡自凤凰山归来,后面跟着的,正是照片里的粉色双马尾 “由美酱,介绍一……” 面对眼前两人的造型,渡的兴奋戛然而止, “渡君,您爱人因为一些事请而激动,我没想到她突然就……没有别的……是个误会……”南云故作平静,却无法遮掩尴尬。 “战部渡!我恨你个负心的人!明天买机票,去东京民政离婚!我爱南云君,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他!”由美耍起性子来,南云怔在那。 渡斯文扫地,上前一把推开由美,扽起南云的领带。双马尾则被这阵势吓懵。 “你个混账!由美是我的!平时看你道貌岸然,原来卑鄙无耻!”渡一拳砸向南云。玻璃桌被毫无防备的南云带翻,碎玻璃溅落一地。 “渡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无耻?你做的龌龊事呢!”火气冒头的南云亦不管不顾,爬起还上一拳。 “这话该问你吧!英雄家后院着火,岂不笑话!”渡嘶吼着,抄起登山杖抽去,并将客厅里的折叠椅、咖啡壶、音响等等,一切拿得动的东西奋力砸向南云。当年学的把式,渡全招呼到这朵郁金香上。 “血!南云君,你嘴角流血了。渡,你别打了!”由美惊呼并欲拽开渡,结果是自己连梳妆台一同倒地。 “碰你喜欢的人,你心疼了?我心疼你在乎吗!”渡向由美大嚷大叫。 毫无停手之意的渡,愣是连郁金香发型的“一瓣”生生扯掉,南云捂着脑袋,疼的直抽搐。 “反正……我是清白的!”疲惫的南云已无力反击,便挪向窗边——至少还有地方还能躲躲。 “今儿不打残你,我战部渡三字倒着写!” 随着发疯的吼叫,一个厚重的玻璃花瓶倏地飞向窗户。说时迟那时快,南云幸运的躲开了——花瓶飞向楼外。不料渡跟上的飞腿,正踹在南云的小腹,郁金香瞬间蔫了——南云被直接打晕。与此同时,楼下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伴着响亮的玻璃摔碎声。 “谁这么缺德!你怎么样?说话呀!谁来帮帮我!”楼下街上,淡黄长发的青年半跪着,努力搀扶另一位休克的青年,并颤抖地拨打急救电话。鲜血渐染红后者的银白色秀发。渡方然醒悟,飞奔到楼下。从惊吓中恢复的由美,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我妻由乃,你个狐狸精,凭什么勾引渡?” “什么狐狸精?谁勾引他了?我不叫这破名……还不去下去看看!要么叫救护车!” “你……你是……男的!”由美惊诧万分,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的大起大落。 “有什么问题吗?我哪点像女的了?” 北京三里屯,LIV CLUB酒吧。 “冷威士忌、蔓越莓酒、雪莉酒。谢谢。”三国一向慷慨。 “小辉,我该怎么办……” “他不是记仇的人,否则你入队时的所作所为他怎会原谅?” “等等,我记得他说过,今天去丹东凤凰山旅游,顺带见一个引荐给公司的人,好像叫战……战部渡。10多年前去过平行世界历险,在中国动漫圈里曾是风云人物。” “战部君?他又来中国了?当年低头不见抬头见呢,还替我把车送解体厂了。” “这位战部君和服部是旧识。刈谷君,这事或许有风险。”三国补充到。 惴惴不安的刈谷随即拨通服部电话,要其立即停止调查,速至北京,留下所有调查资料,抹掉影响。服部则表示刚从凤凰山跟到丹东,并目睹花瓶砸伤行人。 “他没事吧?” “没事。他现在和一位叫……呃,凤凰山见过面的,跑到事故现场。”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怎么没告诉我你们认识?” “这与调查无关。现场杂乱,一堆围观的,战部渡说什么听不清。” “调整就此终止,不论是否完整。” 丹东,渡家楼下。 “战部君,是你干的?”长发青年愤怒中带着惊讶。 “亚风炉君,好久不见……这……是个意外……我和爱人吵架,不小心……唉?他不是……” “你过去的隔壁!凉野风介君!我陪他来看南云,想打电话跟你说一下,但他不同意……快帮我摁着!要不是和一乘寺贤偶然聊到租房的事,他们再难相见!你毁掉他的宝贝折扇,现在还轻贱他的命!人家欠过你什么!因为他命没你好吗?”一向温文尔雅的照美也急了。 “还是……赶紧救他吧!” “现在已止血,帮我包扎!”幸好照美带着从前队里的急救包,“南云在你家吗?” “呃……他……他不在……” 屋内,由美为南云叫了救护车。 “这都什么乱起八糟的!你爱人工作的事再说吧。” “什么推迟?你到底是什么人?” “您装蒜呢?不是您天天盼着他跳槽?” “我……”由美无言以对,所有人俨然全是误会制造者。 “在下雾野兰丸,欧洲某跨国集团高级销售代表。刚从国内调到沈阳。” “您的原型应该是战国武士森兰丸……”由美不计场合地进入学术模式 “也许是,你问日野去……” 几分钟后,两辆救护车呼啸而至。亚风炉见到浑身是伤的南云,心中不是滋味。众人随车前去医院。治疗期间,由美提议几人坐到一块,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并抢着开口。 “雾野君,你和我爱人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请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到沈阳时,时值和战部君公司谈合作,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正好亚风炉君和他有过合作,影山君在朋友圈里又力荐他,我觉得可以信赖,不妨聊聊。毕竟我方发展空间更广阔。今天去凤凰山休假,正好会会您爱人,谈话很理想。我已引荐他作运营或市场方面的岗位。您爱人肯舍命去跑业务,这点我很欣赏。” “您过奖了。”渡羞涩起来。 “你们交换的是什么秘密文件?钱是怎么一说?一块划船散步呢?”由美穷追不舍。 “他给我业绩资料与简历,我给他公司的业务材料。您需要看我立即去车上拿,反正不是秘密。钱?他给我的?他托我从沈阳带几本旧书。不用钱买用什么买?我银行卡号怎能让外人知道?过几天书会寄来。至于划船,非要情人才行?从餐厅到健身房观光水路更近,为什么不划船过去呢?还能沐浴风光中。至于散步,你没和同学同事一起过吗?所有事就怎么简单。”雾野一副不屑的样子。 “照片原来如此。对不起,误会您了……”气势汹汹的由美败下阵来 “什么照片?我和渡君的行动你怎么知道?您找侦探调查他?”不仅雾野,渡也惊愕。 “服部君不是我请的,被调查的也不是渡君。服部君是担心渡君,才跟我说的……” “由美,侦探什么的,我丝毫不知!难道被调查的……是雾野君?你根本不认识他!”渡顿时有被耍之感。 “中国不允许私家侦探,这位服部君……”雾野疑惑的说道,“难道是万年小学生里次要配角服部平二……” “是平次!不是次要配角,是第一配角!”服部突然冒出来。 “果然有人监视我!最近总有闪光灯在身边晃荡,原来是您干的!平均20集才露个面,还第一配角……罢了,反正未涉商业泄密,而且是受人之托,我不追究您。”雾野讥笑平次。 “委托人您认识。我就直说了。想不到扯出这么多事情,委托人的费用我会退掉。说清之前,请渡君向由美道歉。” “道什么歉?” “渡君,从哥们的角度说,这是您的不对了。您早出晚归,生活杂乱,收入微薄。您爱人误以为您缺乏进取心,您亦未表明过跳槽的意思。她不希望您继续颓废下去,而南云是她的心中榜样。久而久之,从误会演变到隔阂。” “是的,看到那些照片时,我完全崩溃,当时只有一个念想,无法再与渡君共同生活下去。南云君才是理想的另一半。总之,确实有过一时的移情别恋。但是这与南云君绝对无关!是他一直在安慰我!” “我认同,”亚风炉说道,“您对于他,最多是红颜知己。事业之外,他心理唯独容得下头破血流的那位。他这人在爱情上相当迟钝,那位同理。” “南云君总挂嘴边的挚友难道是……”由美哑然 “正是凉野君。”照美一语点醒梦中人,只因渡从未当由美面表过南凉的关系。 “该谈谈委托人那边吧?侦探君。”。 “噢,我倒要问问,您为何从凤凰山跟来呢?丹东去沈阳好像略微绕远呀。” “不过是想领略鸭绿江和口岸风光。” “不尽然吧?您多少信不过渡君,想看他的家庭里是否存在影响工作的因素。比如生活水平、是否有孩子、爱人的情况。另外还打算……蹭顿晚饭……” “考察将入职员工是应该的。”渡赶紧打圆场。 “渡君,个人不推荐您就职这家没品位、怀疑人的公司。哪怕它再规模再大、财力再雄厚。” “你……”雾野咬牙切齿却无言以对。 三里屯酒吧。 “三国前辈,雾野调到沈阳会不会是自己的意愿?” “抱歉,我不清楚。人倾向于是他本人的意向。毕竟贵公司在拓展,对有能力者,管理层更愿意培植自告奋勇的而非揠苗助长的。而且雾野相当容易即能接受新岗位,而您或稍逊一筹。你们共同经历的喜怒哀乐,加之在同部门工作,导致一份特别的羁绊。实际是一种单恋、留恋式的友谊,但您却认为是相互的,因此你舍不得他也是情理之中。如雾野调走,您一定认为要么是别人使绊要么是特别的原因令雾野变心,显然前者不可能。不知这么说你能否接受。”三国的话虽有推理成分,但分量足矣。 “我……这不是没强行留他吗……说实话,他业绩很理想,为何非要躲着我,去中国东北挨欺负……”刈谷狡辩。 “您没有足够的人际,别说留他,自己能不能留在东京还两说呢。因此您请侦探去他身边调查出国的原因。您依然试图把他拽进自己的命运里。”影山补充到。 刈谷沉默地望着杯中酒。 “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才幻想掌控他人的,这么说请别介意。雾野君应该觉察到你极力隐藏的过去,是你渴求照顾的原因。但是……大家都到了成家的年龄,人生的这一页总要过去的。”
“三国前辈所言极是。我想,有一点雾野君应该未认识到。你最需要是他的提携与照顾,而非学生时代的我们。你们之间的CP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对,日野的官配是影山君和你,然而多年未见您二位的化学反应,一见面总是客客气气,之间没有欢乐没有矛盾。” “我猜您调到北京,是雾野君通过关系促成的。顺便锻炼锻炼你。既然三国前辈被拜托,我也不能落后呢。不过帮到您的也就是买车的事。唉?空野微信里刚说,她、队长、濑户、浜野,还有木户川的和泉秋人,白恋的雪村,纸箱里的大空宏,数码3里那个谁今年全到北京工作。这样你就一堆卫星了。” “不过,身边没人滋味你总要习惯。有一事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改名呢?” “只是……不喜欢原来的姓。” 丹东某医院。 “雾野君,调查你的人正是你的好友,你的一部门的同事,刈谷间崎君。” “怎么……是他?” “他怀疑你,去沈阳是要摆脱他且另有企图。然而没料到的事,您出于好意让促成他调到北京。” “我能有什么企图?公司鼓励去海外岗,要么中国要么欧洲,中国近,生活成本低,跑欧洲干什么去?恐怕是他有所企图!服部君,我猜你会到北京汇报吧?请把我说的告诉他!” “没问题,一直开着网络音频传送呢……” “你……” “你们不妨见个面,北京到沈阳高铁用时很短,不行就定在山海关?” “这玩笑不好笑……” “他若明白你的用意,则你们定能和解。还有,你和渡君的通话记录,是你助理青山君弄给我的,我不打算转给刈谷。请别为难青山。他挺可怜的。” “我猜也是他。愿意去大阪就去吧!怪我平时总是使唤他,周末也没让他休息过。” “不了,我还是走自己的路吧!”一个文弱中带着刚强的声音出现。 “青山?你不是直接返沈阳了?” “服部君通知我你在丹东可能会出事。我就跟着你手机定位,赶紧开车过来。我……青山俊介,作了做不起您的事,请您……原谅……这是我的辞职信……请收下。” “青山君,您缺乏职业操守是不容争辩的。不过我也有不对之处。信我暂时收下不批。若就是想更换工作环境,我可以推荐你去北京。”雾野不落忍。 “我想明白了,去大阪就是走后门!服部君,歪门邪道我不应去走。我决定去雨宫君的岗位试试。” “正好,大泷警部才不想跑这事呢。满洲里冬季零下三四十度,您得有心理准备。” “我明白了!谢谢。” “服部君,说到电话,雾野君和我爱人的通话全部是工作方面的,最多有些家长里短。怎么经您激情演说一番后,变成他用优厚的待遇诱拐我爱人?” “我承认,侦探的职业病导致推理偏颇。因为刈谷暗示过雾野君或有不良企图。而渡君本身的工作稳定,现在社会的诱惑骗局比比皆是。因此……简言之,误会了呗。在座所有人,包括病房里面的两位,均应该检讨。” “服部君,雾野是谁,做什么的,您一开始阐明即可。结果反而引出个第三者风波……”由美哭笑不得。 “不能透露被调查者信息,是侦探的原则。” “你就扯吧……小学生都比您嘴严。” “由美酱,本应及时和你沟通工作变动而且不应该颓废。让你担心实在不好意思。”渡充满歉意。 “我不该强求你,其实你全明白……蒙在鼓里的是我,亲爱的原谅我……”两口子紧紧拥抱,恩爱有加 “我说……战部君,南云和凉野是因您才进医院的,您必须负责。”照美严肃起来。 “毕竟是夺妻之恨,南云的事确是我太冲动,凉野则是意外。” “怎么是意外?分明是您的过错! 这时医生通知他们红头发的醒了,仅是些皮外伤和小面积淤青,次日出院。渡飞奔向病房,直接向南道歉。不一会,由美跟着照美进人。照美看到缺瓣的郁金香不禁笑出声来。 “南云君,好久不见。” “照美君,有什么好笑的……您特意来看我,不可能吧?” “呃,怎么说呢……” “南云君,万分抱歉,请您……请您原谅我!原谅我……您需要什么我都满足……这个月的房租替您……” “不用了,月底我搬走。和您的相处几个月很愉快。”南云意外的没有发火,但话语冷淡。 “我当时……冲动了……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抱歉!我照料您直到出院!” “今晚有照美君陪我足矣。比起这些,您和爱人的隔阂是否解决?” “误会,全是误会。都怨我,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您捎上。” “是吗?那就好。由美君,您爱人可以为您奋不顾身,值得终生相许。” 由美的谢字无法出口。此时,照美悄悄提醒渡去另一间病房。 渡极不适应凉野的绷带形象,想到自己亲手毁掉他心爱的发型,不禁心酸。 “凉野君,快些醒来吧。我……对不起你……”渡轻轻握着凉野的手,“好冷……” “松开……请松开……好热……”凉野忽然有了意识。 “凉野君,你醒了!”渡兴奋的盼着凉野睁眼的一刻。 “我这是在哪……我头上……哎,疼……” “凉野君,这是医院,你没事太好了……”渡轻轻拭去凉野额头上的汗滴。 “渡君?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已经到你家楼下了。照美呢?” “我在这儿,你不能激动。小心伤口。”亚风炉不知何时来到凉野这床。 “南云君在家不?” “他……不在……出院后我……带你去吧。”照美这句不是谎言的谎言令人唏嘘。 “凉野君,我……其实,你头上的……是我……” “渡君,出来一下,有话对你说。”照美说着拽渡到门外。 “什么事?” 三里屯酒吧。 刈谷通过网络电话得知服部招供和发生的种种,猛然干掉半瓶雪莉酒,趴在桌上痛哭。潜意识中,雾野正背对他走远。 “雾野前辈,别离开我!” “我累了。我想有自己的生活。我恨你,也恨自己不该原谅你,和你搭班。” “雾野前辈!雾野前辈……”雾野的双马尾消失在黑暗中,留下刚入队的小刈谷痛哭涕零着。 “刈谷君……怎么了,醒醒!”影山关切的问到,轻轻摇着没仪态的刈谷 “暂时不要管他,人的成长总有代价,有时是一生的遗憾……”三国轻柔的摇晃着蔓越莓酒,淡雅的玫瑰色此时,在昏暗的灯下却凝重如血色。 自斟自饮中,三人静默的数着人生。直到一位仁兄的出现。 “抱歉,请问,刈谷间崎君,哪位是?”一位休闲西装,缺乏自信的书生气三张男青年前来,操着别扭的汉语。 “有何贵干?”刈谷终于清醒些。 “我……警视厅……是……搜查一课……呃,不是……呃,是一课的高木涉……有些问题……问您?” “怎么又是wataru……”刈谷碎碎念。 “方便的话请讲日语。我们在座的几位是检定二级水平。”三国有一股触人心底的诚恳,这是日本人少有的。 “是这样的,关于您,刈谷君聘请私人侦探在中国境内开展调查一事……”,高木亮出警察证,“可能存在一些不利的影响,为沟通方便与避免涉外影响,经与北京警方沟通后,警视厅方面特派在北京出差的本人配合调查。” “调查?日本警察证在北京无效。我拒绝!再说了,谁保证你不是假的?我只知道一个配音的叫高木涉……开过高达,上过课堂……” “是高木涉,不是高木涉……” “你有病吧?这喝的正高兴呢。你哪根葱过来裹乱?” “请您现在到工体派出所来一下,只是问话,事后不会限制您自由。” “凭什么?外国警察在中国执法?你当这是伪满还是租界?” 三国和影山一个劲的劝刈谷,而雾野离开的怨恨此刻转化为对高木的愤怒。 “不是……您不要用历史衡量现实。希望……您配合……谢谢”高木已然底气不足。 “三国前辈、小辉,我们撤吧。别理这个无理取闹的,丢脸都丢中国首都来了!” 高木惊慌,随即欲上前阻挡,反被刈谷推到,打了个趔趄。 “请您二位劝劝他,否则我只能报警。”这话令三国和影山颇感无奈地望着高木。 “警察还用报警?你不是假的还是什么?”刈谷得理不饶人。 “闪开!这个没用的!”一个铿锵的声音半路杀出,“您还是跟我去派出所吧!” 身着警服的来者一个擒拿,刈谷猝不及防的被控制,大喊大叫着要递交抗议。 “喊什么!你问问周围的人,谁敢在我面前造次!” 刈谷抬头定睛,周围的人迅速空出一条通向大门的道。 “我相信你愿意自己走出去而不是被我押出去,对吧?刈谷间崎君,不,狩屋正树君!” “什么?狩屋正树!”刈谷的中文本名,令正整理散落文件的高木惊讶。 “没错!别以为您换个名就能骗过我们!即使您侥幸,那还有朝阳群众呢!您一会狩屋一会刈谷的,累不累呀?哦,那位自命不凡的名侦探服部平次,他一到北京,我们就会接他见您。你们当我面好好聊聊。现在还有5个小时,足够您到所里待会。”警官义正言辞。 “狩屋君,还记得吉良瞳子女士吗?她是我同学,他听说你在北京,还问我能否联系上你。不过一时半会我是无法答复她了。” “是吗……”狩屋停止对抗,低头垂下靛色的班半长发。 “我们出去吧。您二位作见证人吧。” “等等,您是……季警官!”影山恍然大悟,高兴的喊到。 “你是……影山君!” “一直没有机会答谢您,当初要不是您,我不知道还怎么生活下去。” “是呀。人生就是命运多舛。到局里再说吧。那位……叫高木啥的,警视厅雇佣您实在是悲哀。” 与北京警察打交道的经历,是狩屋到北京后最难忘的事。影山和三国见服部这事也告吹了。 丹东,医院。 雾野,青山,服部纷纷告辞。亚风炉和渡在走廊小声交谈。 “凉野和南云现不能见面,否则过于激动的话,会影响身体。” “但是……我让他们错过一次机会了,不能再……” “好了!我也没办法。相见不如怀念,南云君可能已怀疑我。” “你不会是在报复凉野吧?多年前你跑去帮円堂守,凉野奚落过你。” “怎么会?否则我不会招募他,也不会带他过来。渡君,你认定你所想的永远是正确的,反之也能改正,能补偿。这是误会的根源,也是错误的。明天不管我出现在哪边,都会被怀疑。南云肯定不想见你。只有由美可以接南云出院。希望你帮我。” 次日,南云出院。由美“成功”地让他相信照美来丹东是巧合,临时有事不能迎接他出院,照美则陪着凉野,几次倒水都没拿稳险些烫到。凉野心中别有一番痛楚的滋味。两口子虽眼看着南云在搬家,但谁也不敢告诉凉野。 数日后,出院的凉野不顾滑稽的发型,急切的与照美赶到南云的屋子时,眼前只有收拾一新的空房间,和面露难色的渡两口子。凉野潸然泪下,但顷刻间,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枕头芯底下果然暗藏书信一封。 “尊敬的读者: 若您不是凉野风介君,请将此信放置原位,谢谢。若是,有些话要对你说。 信我看了,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双语文笔,自渐惭愧。但说实话,内容和小学生作文差不多。我笑了半小时,惆怅了一夜。 隐隐觉得你定会来看我,打照美君出现,我就有所怀疑,但命运没有安排我们在医院相见。通过几日的经历,我想我们之间亦存在或存在过数不清的误会,导致我们吵架、拆台、互相爱答不理。但为什么大家总认为我们还很要好呢?或是因为双方更愿意向着同一个目标进发,误会再大也不影响双方的坦诚。也难怪同人圈里说日野善于营造夫妻相,艺术效果肩比73的青梅竹马理论。 开个玩笑。我离开了这座城市,说实话有些留恋。写这封信的当天,我破例地请年假飞日本。看看生我养我,我却不拥有的地方——其实对你也一样。放心吧,我还会去中国。 中国辽阔的幅员上有浩如烟海的美景和无数奇遇的城市,何处相会总是相宜。我会更拼命的工作,毕竟青春宝贵,希望下个客户会是你。不知你的终身大事是怎样了?也许我错过喜酒了,那在此送去我的祝愿;也许你还在人海中追寻人生另一半,那祝你早日成功。只是……世上还有一个傻瓜,一朵凋谢的郁金香,在角落里爱慕着一根寒气逼人的冰棍,把他当作一生无言的朋友。后会有期。 By 南云” 渡本想留他们吃饭,但因赶车只好作罢。几日后,渡收到一个花瓶——与砸中凉野的一模一样。上书: 抱歉没接好您的花瓶,现赔您一件相同的。感谢它让我明白很多。 By 凉野 渡哭笑不得把它放回原位,打算栽培郁金香。 人生中永远有误会,重要不是多少和复杂程度,而是愿意解决它们的决心和态度,否则误会最终是两败俱伤的战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