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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15-7-12 22:4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8-5 20:36 编辑
第三章 巴多慕遇险
1
樯帆迎着舒缓的风，高尔巴的船一路南行。船身长有二十五米，正中间立着一根桅杆。当风向不适宜航行时，就会收起船帆，靠着十二支漕桨划行前进。船舱里堆满了运往挪亚国的货物，虎王他们则挤在甲板中部撑开的船篷下面。
除了虎王他们，付钱乘船的客人还有一位。健硕的身躯被脏污的黑色斗篷包裹，黑色宽檐帽低低压在头上遮住了眼睛，脸上也卷着黑布。那人不靠近船上的任何人，一直独自蹲坐在船头附近。据出航之前高尔巴说，那人隐藏脸部是因为被大火灼伤了。
“那家伙指定是杀了人啦！所以才得跑路啊！”
洛克斯利瞟着那个男人揣测道。
朝阳从东边的海平线上露头，虎王他们短暂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大抵因为好歹还算是乘客吧，虽是粗茶淡饭但船上给他们提供了伙食。
吃完饭钻出船篷，呼呼海风立刻迎面扑来。
“哇哈——！这景色，绝啦！”
洛克斯利眺望着展现在眼前的大海啧啧赞叹。奇格似乎是在害怕生平第一次乘坐的船，不肯从帐篷底下出来。
“你知道这艘船载了什么货物么？”
虎王对洛克斯利问道。
“谁晓得咧，高尔巴那家伙不是不让咱进船舱嘛，约莫儿是偷运的金子银子啥的吧”
“离开港口时看过一眼，但被好几层油纸包得很严实”
“是啥能怎地。反正咱几个上船不就得了！不然怎么着？”
忽然洛克斯利压低了声音说、
“你还想打劫货里的金子不成？”
然后露出了调侃的笑容。
“别说傻话”
这当口高尔巴从船舱向甲板上走了过来。洛克斯利立刻从虎王身边迈开一步对高尔巴摆出笑脸。
“老大，天气顶好哩！估摸啥时候能到兰岛啊？”
“风向没问题的话差不多六天”
“六天？兰岛和亚古国之间有那么远么？”
“走直线三天就够啦，但是走那条航线的船啊，不是给大得吓人的漩涡卷进去，就是触礁搁浅！要去挪亚国只能一直南下拐个大圈，虽然绕远儿但没别的招儿！”
“那旗子上是亚古国的纹章么？”
虎王指着迎风飘荡的三角旗问道。三角旗上绘着蛇的图案。
“那是挪亚国的纹章”
“挪亚国的？”
“是啊，只要挂上那个，官差的船就会闭上嘴绕着走咯”
“还能这么玩儿？”
洛克斯利好奇地问高尔巴。
“往挪亚国运货的船，是亚古国还是路塔国的都无所谓，哪里的官差都不能查！随便对挪亚国的货插手，那个拉古娜玛利亚可不会善罢甘休，官差都怕她啦，所以不会靠近挂着挪亚旗子的船！”
“原来是这么回事哩，这就赶上是‘搬运屋’护身符一样的旗子嘛”
“没错嘞！多亏有面狠旗子，才没官差碍着咱做生意啊！啊哈哈哈……”
高尔巴用水手特有的气势豪放地大笑起来。
“这下敢情好哇，只要没有风暴，就能悠悠哉哉享受海上旅行嘞！那样的话老大，咱怎说都付过恁老贵的船票了，至少提高一下伙食标准呗！”
“说什么梦话！反正你们肯定是有案底不能坐正规船才来指望我的吧！少给我挑东捡西的！”
“船里装的是什么货物？”
虎王忽然插口对高尔巴问道。
“！………”
高尔巴咬得口中的烟杆咔咔作响
“跟你们没关系！给我听着，绝对不准靠近货物！明白没！”
说完高尔巴就下到船舱去了。
“你悠着点儿行不，别把那家伙惹急了呀”
洛克斯利戳了戳虎王的胳膊小声埋怨道。接着二人都沉默了下来，看着船舷外白花花的碎浪随波逐流。
“说起来，我这是第一次回自己出生的故乡呀！”
洛克斯利像这才想起来似的忽然开口
“嘿嘿……总觉得心情有点怪怪的啊！”
“不是晕船？”
“晕船？没准儿是哩，感觉像喝了酒，晕晕乎乎的！”
洛克斯利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虎王你爹妈呢？还在么？”
“你之前好像说过，本殿下和你有相同的味道”
“嗯呐，隐隐约约能辨得出来，没爹少娘的家伙”
“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连他们长得什么样本殿下都没见过……”
“果然没猜错……不过也无所谓吧，这种事。没爹妈不也照样活得溜儿”
“你不会想要见见生下自己的双亲么？”
“没寻思过。这老些年都没见过的家伙突然蹦出来，就算说是父母也没啥值得高兴啊”
“你对父母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
“说到这个才奇怪咧，有时候我会想起打哪儿都从见过的地方！我知道那块儿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别问我咋知道的，赶我自个儿都不晓得为啥”
“今天早上皮彭斯公馆的事你为什么不问？”
虎王眺望着海面问道
“忘了问呗！你想让我问？那我可问了啊！皮彭斯公馆到底咋回事？”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不想说就甭勉强啦！我可不像虎王你那么八卦”
“金姆国会毁灭，都是本殿下的错……”
“诶？”
猛烈的海风，在两人之间席卷而过。
2
从到达金姆国开始迄今为止发生过的事，虎王全都说了出来。初见哈基尔王、还有梅伊莎、古利弗、然后铃国武术大会、卡雷巴拉、最后是金姆城的陷落……洛克斯利坐在船舷，默默听着虎王的述说。大海也停止了呜咽，仿佛陷入了沉睡，在这样一个静谧的夜晚，虎王自抵达金姆国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扉畅所欲言的踏实无虑。
“我觉得不是虎王的错”
洛克斯利思忖着开口道
“你不是给阿塔拉莫王骗了嘛……”
“就算是那样，本殿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个叫梅伊莎的公主在‘兰岛’哩？”
“嗯，‘暗黑救世主’是这么说的”
“‘暗黑救世主’和‘路加影族’么……不好惹的家伙一股脑儿全蹿出来嘞。要是最后还得跟拉古娜玛利亚干上一架，能活着回来才是个奇迹咧”
“应该再早点儿跟你说的……那样就不会把你牵连进来了……”
“就是啊，早知道就不跟着来啦”
“…………”
“哈哈哈……跟你嚼笑话儿呐！”
洛克斯利笑着说
“我打今儿止都是一个人过活儿哒。就我自个儿也没寻思有啥寂寞的，也没觉着辛苦！但是哩，和虎王还有奇格一起旅行，我第一次真心觉得‘快乐’！管这叫‘同伴’没啥不对的是吧，所以啊，我就跟过来啦！”
“『朋友』么……”
“你说啥？”
虎王的样子简直像是在对幻影说话似的，让洛克斯利不由得表情诧异地追问了一遍。
“不，没什么”
“晓得啦！你又想那个叫渡的那家伙了吧！”
“…………”
虎王望着海面，没有回答。
“总而言之我决定嘞！打倒阿塔拉莫王之前跟定你啦！管它是死是活咱都得一起！”
“那意味着什么你真明白么？”
“当然明白！虎王不也是嘛，有我在，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对吧？只是，夏露……”
“？………”
“得把小丫头送回奈诺拉那儿才行啊”
“见到梅伊莎就能将夏露托付给她了。夏露能安心留下的地方只有梅伊莎身边……”
将夏露卷进如此危险的旅程才是最令虎王难过的事。哪怕一天也好，虎王希望父母双亡的夏露能够和尽早梅伊莎重逢。而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份祈愿坚定在心中。
“甭担心啦，还有我吶，奇格不也在嘛，凭咱几个护着她，指定妥妥儿的！”
看穿虎王忧虑的洛克斯利，用稍微带着点儿成熟的口吻宽慰道。
“抱歉了……”
“得了吧，搭档！咱们不是好哥们嘛！”
这时候，耳边传来了一种陌生的乐声。比起笛子音调要高，而且略显尖锐。
“啥动静儿？”
洛克斯利抬起头，从海面收回视线转向甲板，正撞上了坐在缆绳堆上的杰那的眼睛。声音是从杰那贴在唇上的手中流出来的。那是杰那手中一只没见过的乐器演奏出来的声音。乍听上去，这声音让人很不习惯，但渐渐地，乐声和浪花四溅的波涛声缠络在一起，变得愈发恬适怡人。
“哼哼唧唧吵死人了！”
洛克斯利用暗含敌意的眼神瞪了一眼杰那。
“是这艘船的船员么？”
“谁晓得，顶多是个擦甲板洗盘子的小鬼呗！”
“真是个奇妙的乐器呢……”
“看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那个少年……我们几个上船的时候，他说了句『挺不容易啊』……那种说法就像知道皮彭斯公馆发生了什么一样”
“怪人一个，可不能对那家伙掉以轻心啊”
“笑了……”
“啥？”
虎王似乎看见了杰那在笑。就好像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似的……
不知什么时候夏露跑到了杰那身旁，倾听着杰那吹奏奇妙乐器的曲调。夏露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杰那宛若与乐器融为一体摆动着的手，只不过夏露没安静多久，最后还是嘻嘻哈哈地嬉闹了起来。
演奏结束，杰那对夏露露出笑容。
“那是什么？”
夏露指着杰那的手问。
“猜猜看，你说到底是什么呢？”
杰那像变戏法似的抖抖手，在夏露面前摊开掌心。他的手中什么也没有。
“啊——！”
夏露惊讶地叫了出来。杰那把手伸到夏露耳后，又在夏露的眼前抽回手，手中多出了个小巧的银色乐器。薄薄的正方形，边缘开有数个小孔。杰那把那东西贴在嘴边，簌地响起如燕子从眼前掠过般的尖锐声音。杰那将乐器递给夏露让夏露试试看，夏露高兴地接过来呼呼吹着。还没长齐牙齿的口中吹出来的是漏气声。
“啊呀？”
不管夏露怎么吹也吹不出声音来。
“哈哈哈……”
杰那笑着从夏露的手上取回乐器，吹给她看。轻快的调子响起，夏露跳舞似蹦蹦跳跳。
“夏露，你过来！”
洛克斯利冲着夏露喊，可夏露留在杰那前面没动地方。
“夏露！”
“没什么不好的，随她玩吧”
虎王微笑着说。
“不能相信那家伙！”
洛克斯利说着就向夏露走了过去。
“夏露，不是跟你说了让你过来吗！”
洛克斯利抓起夏露的手想带她离开。
“不要嘛——！”
夏露甩开了洛克斯利的手。洛克斯利的眉毛猛地抖了一下，又一次捉住夏露的手，用力拉扯。
“讨厌——！”
夏露的喊叫截断了杰那吹奏的乐曲，甲板上只留下了海浪的声音。
杰那一把抓住了洛克斯利的手腕。
“放手！”
洛克斯利怒气冲冲地低吼。
“你不对那孩子动粗我就放手”
“给老子放开！”
洛克斯利怒吼着猛力挥动手臂，眼看就要挥拳揍下去时、
“住手，洛克斯利！”
虎王扬声制止，洛克斯利瞪着杰那半饷没动。
“杰那！”
高尔巴在船舱入口呼喊杰那。
“风变小啦！去看看下次风！”
“啊啊，好的”
杰那眼睛盯着洛克斯利应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朝高尔巴的方向跑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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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12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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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睡前会不会自编自己是主角的故事情境演出一下助催眠，看虎王传我都可以想像井内的睡前小故事是多么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