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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15-2-27 19:1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ugfishes 于 2015-3-11 16:06 编辑
第三章 黄金鬃毛
1
虎王捡起扎进卡雷巴拉心口的鬼圣剑时，湖水从四面八方袭涌而来。失去光辉的碧水化作暗绿色的狂暴骇浪在地底卷起涡旋。湖水不知从哪里涌上来、越聚愈多。地底湖决堤湖水涌入了地下迷宫，虎王也被水冲进了地下迷宫的湍流中
[黄金鬃毛呢？]
鬃毛还握在探出水面的那只手中。就像凭附在虎王身上的诅咒之丝一般缠绕在虎王手腕上，让虎王不禁怀疑也许自己的手再也没法放开这些鬃毛了。
忽然间虎王的身体被推了上去转向了黑暗之中。身体在岩壁上左冲右撞、随着水流颠簸翻滚被冲向了迷宫的深处。
[这么下去会被带到哪里？]
一直被卷进地下迷宫尽头的话，恐怕只能在窒息中一命呜呼。不，在这地下迷宫里还能考虑『生』这件事就够不正常了。虽说如此，身体对『生』的渴望还是让虎王用攥着鬃毛与鬼圣剑的手划着水向水面游去。在狭窄的洞窟中忽上忽下，几次被吸进水中之后，终于好不容易将头露出了水面
昏暗的岩壁迫向眼前，推挤后背的水速却有加无已
“唔！”
突出的岩石划破了额头，伤口流出鲜血。岩壁胡乱刮削着肩部和手臂，弄得虎王遍体鳞伤。水势还在继续上涨。在被水淹死之前，搞不好会先被岩石大卸八块了。虎王想攀住岩石摆脱洪流，可手中还有黄金鬃毛和鬼圣剑，这想法真的是只能想想而已了
水声愈发咆哮。更甚者还有流水跌落深谷的声音。虎王本能地联想到了『死』。此时湍流前方忽然出现了未被洪水淹没的洞窟。
[能逃进那里的话！]
为此必须先抓住岩石止住身体顺水漂流的现状。虎王决定听天由命赌一把，从水中举起了攥着黄金鬃毛的手。如果能被突出的岩石夹住手臂就有救了！然而就像在嘲笑做此打算的虎王似的，洪水轰鸣更甚、流速陡然猛增。
“啊！”
连收回手臂的时间都没有，湍流就将虎王卷走了
正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缠上虎王握着鬃毛的手腕，阻止了虎王在水中继续漂流。手臂被强力拉扯着几乎要被撕断，洪流盖过了头部没法呼吸
紧接着虎王的身体逆流而动，口鼻也得以探出水面。有人正将虎王向上拖拽。虎王用鬼圣剑抵住岩壁逆水前进，缠住虎王手腕的细绳也配合着虎王的动作用力拉拽着
剑尖好几次滑脱虎王也被三番五次卷进水中，最后终于在一番千辛万苦的挣扎中到达了那个没进水的洞窟。虎王顺着手腕上的细绳看去，发现绳子的另一端隐匿在黑暗中，虎王看见不救了他的那个人
[暗黑救世主！]
能在这地底的除了他想不到别人。从水中爬出来的虎王将剑摆向了黑暗。
“是谁！”
虎王的喊声贯穿了磅礴的水声。黑暗中出现了安静地闪着光的瞳孔，满是沉痛悲哀的一双瞳眸…..
[眼泪吗…..]
这份悲哀、虎王通过绕在手腕上的细绳也感受到了。从黑暗中现身的、是苏穆尔古
“苏穆尔古！”
苏穆尔古解开虎王手腕上的绳子催促虎王站起来。水量急速增加，虎王跪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水位已经上涨到了身边。苏穆尔古拉起虎王手臂让虎王站了起来，然后打头向黑暗中走去。苏穆尔古步伐急促，时不时回头用手招呼虎王“这边走！”
穿过狭窄的岩穴就到了那条马匹能够通行的宽阔洞窟中。苏穆尔古毫不犹豫地继续向上跑去，虎王紧紧跟在后面
[能走到金姆国！]
几乎忘却的眷念在心中苏醒
苏穆尔古驾轻就熟地穿行在错综复杂地下迷宫通路中。这时，不知什么地方传出了水声，而且越来越大
“？……”
苏穆尔古停在两条岔路前倾听洪水的声音。确实某条通路中湍流激荡并且在向这边靠近。然而洪水却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偷袭了过来。头顶上的岩壁崩开裂口，大量的水流带着要把虎王他们吞没的气势劈头盖脸地浇下。
“啊！”
虎王奔到苏穆尔古身边、将其护在身下带着他一起扑进其中一条岔路。水剐蹭着岩壁在两人脚边打着涡旋切断了退路。苏穆尔古试着退回去走另一边的岔路但无功而返。水势有增无减眼看就要淹满洞穴。苏穆尔古再次率先起身，登上岩壁向上攀爬。回头看向虎王的苏穆尔古、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焦躁。就好似年幼的孩子走失、在哭出来之前被无法压抑的惶恐侵袭时的表情。
攀登近乎垂直岩壁的速度远不及水势上涨的速度，虎王腰部已经浸在了水里。一直在前面领路的苏穆尔古身影消失，钻进了另外一条横向洞穴中。这条通路是个缓坡，空间异常局促只容虎王屈身前进。
前进一段距离后，虎王看见苏穆尔古正在等他
“苏穆尔古！”
苏穆尔古默然望着虎王，双眼中是无声的叫喊。苏穆尔古前方已经没了道路，暗沉坚硬的岩壁宣告了两人『命运』的终点
2
虎王和苏穆尔古背靠着岩壁盯着翻涌上涨的洪水。洪水每上涨一寸洞内的空气就减少一分，两人渐渐陷入窒息的痛苦中。苏穆尔古侧脸在微微抖动着。
“？……”
虎王本以为苏穆尔古是因恐惧和寒冷在牙齿打颤。但苏穆尔古的嘴唇明显不是因寒冷在颤抖，而是有规律地张合着。
“……..”
苏穆尔古在用无法听闻的声音呢喃着祈祷的话语……虎王这样认为
是临死前的赎罪祷告、还是寻求从这地得到拯救的祈愿呢…..虎王将视线从翻滚的水面上移开，注视着苏穆尔古的侧颜
这时，苏穆尔古唇边的祈祷消失了
“？……”
注意力回到水面时，一直不断高涨的洪水已经停在了虎王脚边。
虎王看见水量不再增加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洪水不再侵蚀仅剩的这一小点空间。但说不定洪水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即便水位不会再上涨，剩下的空气也不知能坚持到几时。除了从岩石尖儿落下的滴水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虎王发现苏穆尔古正盯着虎王攥紧在手中的卡雷巴拉的黄金鬃毛。
“是卡雷巴拉的鬃毛…..”
虎王将鬃毛伸到苏穆尔古面前
“苏穆尔古，告诉本殿下！卡雷巴拉真是金姆国的守护神吗？”
“……..”
无法拥有回答问题所必备的『声』，苏穆尔古只是凝视着虎王的脸
“点个头也行！是因为本殿下杀了卡雷巴拉、让地底的水涌出来的吗？”
“……..”
“为什么…..为什么摆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苏穆尔古眼中没有责备虎王的神情，而是非常悲哀、充满怜悯的眼神，虎王无法直视这双拥有如此神情的灰色眼瞳。这一小簇黄金鬃毛，在虎王手中偶尔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
苏穆尔古轻轻将虎王的手指一根根打开，摩挲般地解下了缠绕在虎王手腕上的鬃毛
“苏穆尔古…..”
就像看着无可比拟的珍贵之物，苏穆尔古用双手将鬃毛捧在心口，瞳眸摇曳，泪水盈眶。虎王看着这一切，追悔莫及的感情袭上心田。
无法说出道歉的话也没法做出谢罪的举动。这样的虎王被抬起头的苏穆尔古看在眼中，苏穆尔古摘下头上的皮帽，将缠在帽檐上的绳子扯了下来
“？……”
这条细绳是用不同颜色的丝线复杂编织而成的。苏穆尔古用细绳在卡雷巴拉的鬃毛一端打了个结，递给了虎王
“你想让本殿带着它吗？”
苏穆尔古点点头。无言地传达着如此话语
『拿着这个，接受从现在开始转动的命运吧』……
虎王接下卡雷巴拉的鬃毛，在『命运』的沉重感中注视着鬃毛的光芒。
漫长时间里孜孜不倦从岩洞顶壁落下的水滴是能够计算时间的唯一标示。不知现在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不过身体倒是在寻求着夜晚的安眠。沉默加重了窒息感，正要进入梦乡的虎王被一滴水声阻挠。苏穆尔古闭着眼睛，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虎王在似要将人碾碎般的沉默中再次阖上眼。胸口炽热的痛楚是因为怀中的卡雷巴拉鬃毛吗…..这样想着将手覆在胸前，手指触碰到了小巧的挂坠。
[梅伊莎…..]
又有一滴水声在虎王耳边响起，然后、再一滴…..。这时候水声中搀杂进了微弱的钟摆声
“？……”
虎王睁眼环顾，苏穆尔古还是闭着眼睛，也不是敲击岩石的声音。规则地敲打着什么东西的声音，从未知的地方传来。
[什么声音？]
震动灵魂的钟声听在耳中就像是不详命运的心跳，虎王用力握紧了圣纳克利斯的吊坠。
3
梅伊莎感受到地底传来的微小震颤、走到了窗边。城堡外大量犬只吠叫不绝。抬头看去，夹带着绿晕的铅灰色天空中无数飞鸟正飞向南部的玛努契山脉。
“那是、兰戈巴尔…..”
兰戈巴尔是黑鹭中的一种，通常都栖息在金姆国大岩壁中，如今却成群结队地飞入了高空，梅伊莎从未见过这种情形。
地面的响动渐渐变强。梅伊莎看见士兵和侍女们开始聚在城堡中庭，每个人都因情况不明带着担忧的表情望着天空。震动已经增强到可以被身体清晰感知的程度了，桌子上的水罐也被震落在地板上摔出一片水花。梅伊莎看着地板上的一大片水渍，心间全是无可名状的不安、还有几分钟前都未曾考虑过的不幸正在逼近的恐怖…..。被无形的神的力量庇护的金姆国、神圣的力量正在枯萎，感受到这种变化的梅伊莎双手合十，若是不祈祷只怕这份不安会撑破胸膛。
[父王！]
这个国家的异常情况说不定因为是父亲哈基尔王的身体出了重大变故。梅伊莎思及此立刻跑出房间，脚尖踢动着若草色连衣裙的裙摆向哈基尔王的居室急奔
“父王！”
推开沉重的房门，梅伊莎看见哈基尔王正站在窗边凝望天空中一群群离去的兰戈巴尔。父亲安然无事让梅伊莎放下了心，但看着父亲溶入铅色天空的白发，梅伊莎也看见了父亲那已藏不住的垂老
“父王…..”
“梅伊莎…..”
哈基尔王回应梅伊莎的笑容一如往常
“兰戈巴尔的叫声吓到你了吗”
“鸟兽们都在害怕。是不是有什么不详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必担忧”
哈基尔王说着环住了梅伊莎的肩。梅伊莎靠在哈基尔王胸前，几乎要被恐惧与胆怯击垮的心情在父亲的温暖中烟消云散了
金姆国市镇上的人们因地震陷入了恐慌。路上到处是心急火燎往家赶的人，商店停业关门商人们忙着收拾货物，赶路人的叫嚷和商人来回奔走的嘈杂充斥街道。
“夏露！等会儿！”
叫喊孩子的尖锐女声穿过街道上的人群响了起来
“夏露！你要去哪儿？”
甩开母亲的手飞奔到街道的夏露、有惊无险地躲着几乎要将她撞倒的马车向城堡的方向跑去
“夏露！回来！”
母亲的大声喊叫让夏露回过头
“是图拉哦！图拉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啊！快点过来！”
“是梅伊莎告诉夏露的！是图拉呀！”
夏露说着就在混乱的人群中跑不见了
“夏露！”
母亲的声音没能追上夏露，更强烈的地响盖过了母亲的叫喊
突然间，震动的巨响中金姆国剧烈摇晃起来。一瞬间街道上的喊声与脚步声都消失了。金姆国地底正在发生某种异变，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恐怖变成了现实席卷众人。
金姆城堡中也被胆怯的女人们的喊叫填满
“不要慌！先把城堡里的火源都熄灭！快去灭火！”
多路伊德将军呵斥哭天喊地的侍女们，让她们全都回去了各自的岗位
“多路伊德将军！”
和恐惧颤栗的侍女们一样，脸被吓到僵硬的加布利斯坦从台阶上跑了下来
“将军，到底出什么事了？”
颤抖的手抓住了多路伊德将军的手臂，将军拉动身体摆脱掉这只手，结果加布利斯坦更加惊慌失措了
“害怕的话，躲到床底下藏着就行了！”
多路伊德将军说完就背过身快步离开了。从地底顶上来了海啸般的震动，多路伊德将军停下了脚步
“！……”
多路伊德将军盯住脚边、感受着涌过来的不知何人的『力』
这个『力』没打算压抑自己，而是急速膨胀着想从细小的裂缝间向外喷薄解放自己。地底传来的轰鸣在告诉人们这一刻马上就会到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阻止。心焦如焚的多路伊德将军跑了起来
金姆国的大岩壁被冲破、地底湖水磅礴而出也正是此时
4
水最先喷出来的地方是谷底的地下迷宫入口。激流化作剜削岩壁的巨大水柱一口气冲进谷底搅起泥流，转眼就吞没了半数本来在迎接虎王归来的士兵。逃过一劫的士兵慌忙催马奔向路堑，但水柱一个接一个的在大岩壁上冲出孔洞堵住了士兵们的逃路，有的士兵被水淹没，有的被崩塌的岩石砸在了下面。水从金姆国的大岩壁各处喷出，远观金姆国竟变成了一只拥有无数条腿的甲虫。积在谷底的水卷着漩涡、水位开始上涨。通向他国开凿的数条路堑就像要防御水流入侵一样开始崩塌，水失去了可以倾泻出去的通道，化作洪流奔涌在金姆国四周
这一情形被大岩壁城墙上放哨的士兵看见，消息如燎原野火般迅速传遍了全城。市镇也要遭殃的传言骤起，想要眼见为实于是穿过镇门向城墙方向行进的市民也越来越多
留在镇上的人对这异变惶恐不安、
“金姆国是不是要塌了？”
这样相互议论着，与跑出镇外的人们方向相反、向着金姆城堡…..哈基尔王的身边走去。
哈基尔王得知大岩壁的情况后静静闭上眼，用没有抑扬顿挫的低沉声音对将军下达命令
“即刻将出镇之人召回市镇内。向老人、女性和孩童开放城堡中庭，通知他们只带随身之物来城堡避难”
“是！末将会派士兵镇守市镇城墙”
“好…..”
微微点了下头，哈基尔王沉默下来依然闭着眼。多路伊德将军正要退下，哈基尔王自言自语般的问道
“虎王阁下、会回来吗…..”
“……..”
多路伊德将军没有回答
“末将去命人准备药浴”
说完这句话将军离开了国王的居室
“你说什么？”
从侍女那里听到大岩壁异状的梅伊莎跑到窗边望向玛努契山脉
“王兄他们还没有翻越玛努契山脉进入金姆国吗？”
“是。并没有得到这样的通报…..”
“但是、从金姆国地下涌出这么多水是怎么回事呢…..”
“听说、好像是因为玛努契山脉的路堑崩塌，水都积攒在了谷底的原因”
“诶？”
梅伊莎惊讶地看着侍女
“那、王兄他们要怎么回来啊？”
侍女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大地鸣响金姆国又一次震颤起来。
[虎王大人不会回来了…..]
梅伊莎想起了看着虎王的背影目送他踏上铃国旅程时涌上心中的不安
[虎王大人！]
梅伊莎跑出了还在持续摇晃的房间
马厩中，马匹因地震受惊全都惊恐地嘶鸣着。梅伊莎给一匹不停胡乱踢起前肢的马匹戴上马鞍，不顾马倌的劝阻策马奔了出去。城门的吊桥为了让镇上的人避难已经放了下来。梅伊莎在守门士兵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向镇上奔驰而去。
想从无处可逃的金姆国离开的人们用马车装载着全部家当向镇门的方向前进，拥挤的街市上一片混乱。不用担忧外部侵略的金姆国，其代价就是市镇上的人也无法随意外出的不自由。现在这种不自由对人们来说，已经变成了想象不到的恐怖侵袭着众人。
“梅伊莎！”
跑在通向镇门的大路上时，夏露的声音叫住了梅伊莎
“夏露！不能到这种地方来啊！快回家去！”
“图拉回来了！”
“诶？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夏露一睡着图拉就回来了！”
“夏露…..”
述说梦境的夏露、表情是那么耀眼。突然一辆马车从梅伊莎和夏露旁边穿了过去
“夏露！”
梅伊莎抓住夏露手臂将夏露拉到了马背上
“好好抓紧哦！”
梅伊莎让夏露坐到后面，赶超马车队列向镇门跑去
作为第二层围墙的市镇城墙、其城门被想要离开市镇和想要回到市镇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安静！安静！传国王的口谕、禁止离开市镇！速速回去！”
士兵竭力喊叫，但在市民们听来只是煽动恐惧的话语。无计可施的士兵们想关闭镇门，市民上去阻挡结果造成了大骚乱
“快开门！”
“不允许离开市镇！都折回去！”
“趁着金姆国还没塌赶紧逃走，有啥不行！”
“出了镇也没法离开金姆国！地下迷宫已经被水淹了！”
“你说啥！”
“这可咋办呐！”
“听从国王的命令，回镇上去！”
没法达成共识的问答翻来覆去地持续着，这时候骑着马的梅伊莎和夏露也到达了镇门前面
“是嘉年华呀！”
夏露看见乱糟糟聚在一起的人们非常开心
“让你们回去听不懂吗！”
士兵用枪柄击打一个行商打扮的男人
“啊！”
梅伊莎惊呼了一声。士兵的举动成了导火索，市民们冲着士兵一拥而上，甚至有人出手打人。梅伊莎从没见过如此杀气腾腾的金姆众人。神所庇佑的人民现在已经被神抛弃了。
最后，镇门硬是被众人推开，士兵们已无力阻止蜂拥而出的马车了。梅伊莎也混在人群中穿过了镇门。
梅拉卜的田野翻滚着汹涌的深绿色波涛。被恐慌驱使的人群在田野间乱闯。马车车轮压倒梅拉卜、留下无数车辙将田野切成小块。
梅伊莎跑向离铃国最近的城墙。梅伊莎明白，即使来到这里古利弗哥哥他们也不可能会回来，但梅伊莎想要亲眼确认、哥哥他们还有能够回来的路。
城墙出现在视野中时也听到了汹涌的水声。落水震响地面的巨大瀑布正等在前方。心中的不安催促梅伊莎不断扬鞭驱马奔驰
城墙上聚集了相当多的人，全都愕然看着谷底。现在覆在耳边的只剩下了水声。梅伊莎把夏露抱下马，牵着夏露的手登上城墙的石阶。
一登上城墙，眼前便被无边的水雾笼罩成了一片雪白
“唔哇——！”
夏露喊叫着跑了出去、望着覆盖了玛努契山脉的水幕。
看向谷底的梅伊莎受到了封堵呼吸般的冲击呆立不动。展现在眼前的是无与伦比的绝景。大岩壁上喷出数条白练，谷底扬起氤氲水烟。宛若刚刚降生的白龙、从金姆国向天上世界飞升腾跃。这份甚至令人畏惧的美丽收在众人眼中，人们除了无言地凝望谷底什么也没有做。
即便入夜之后、涌出的水流也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金姆国被水雾和冷气包裹
翌日清晨，玛努契山脉和金姆国之间浓雾弥漫，一切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水已盈满山谷，在风的吹拂下微波荡漾。金姆国成为了被巨大护城河围绕的国家。
一直在城墙上巡逻的士兵透过渐渐消散的雾气瞭望远方。面向铃国的方向、稀薄的朝阳在玛努契山脉后升起，山脊也慢慢变得鲜明
“？……”
士兵忽然停下了脚步。平日已司空见惯的山脉，今天看起来却不太对劲儿。除了玛努契山脉在新形成的护城河水面上的倒影、还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
“啊！”
士兵的惊呼脱口而出。玛努契山脉山顶上翠绿繁茂的常青树林不见了。树林肯定不是被风吹倒的，树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规则排列着形似建筑物的东西。
士兵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眺望山顶。云消雾散，朝阳清晰地映照出山巅光景
那是、数十艘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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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6 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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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7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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